第191章 亚丁汇合
2025-06-02 作者: 火药裤
第191章 亚丁汇合
这边的团团跟着猴老表创业失败,那边的沈安之、葛文松、紫灵萱等人也走过了五彩池,来到了亚丁村。
亚丁村的暮色来得格外早,铅灰色的云层压得雪山之巅喘不过气,沈安之攥着腰间的炼妖葫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远处传来驮货牦牛的铜铃声,混着此起彼伏的马嘶,在村口那棵千年古柏下汇成一片喧嚣。紫灵萱的峨眉刺在暮色中划出半道银光,指向远处篝火通明的驿站:“过了那片青稞地就是村中心,今晚咱们得在这儿休整。”
葛文松刚要开口,却见安之突然驻足,目光死死盯着路边拴马桩上的斑斓身影,那是一头浑身披着鳞甲的巨虎,正懒洋洋地舔舐前爪,鞍鞯上绣着古蜀国的玄鸟图腾。骑手是个身着兽皮的壮汉,腰间悬着青铜短刀,正用竹管啜饮陶罐里的青稞酒。
“青城山的御风行踪,古蜀的驯兽武士,还有巴人的巫祝……”紫灵萱低声细数着擦肩而过的身影,忽然听见安之轻呼一声。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只见三个身着道袍的年轻人骑着仙鹤掠过天际,鹤鸣清越,震得枝头积雪簌簌落下。
“好俊的坐骑……”安之喃喃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残留的竹编碎屑,那是团团脖子上的项圈碎片,她至今仍藏在衣襟里。葛文松瞥见她眼底的怅然,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:“等战事结束,说不定团团能带你飞遍蜀山。”
紫灵萱忽然停步,峨眉刺直指前方巷道:“有妖气。”
亚丁村外的稻城废墟腾起滚滚黑雾,腐肉的恶臭顺着山风扑来。沈安之捂住口鼻,只见黑雾中浮现出无数佝偻的身影,皮肤青黑如腐木,眼眶里跳动着幽绿鬼火——正是在五彩池遇见过的魔兵,只是为首者格外高大,牛头人身,双角间缠绕着毒蛇般的锁链,脚掌踩碎石板的声响如同闷雷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牛头魔将的声音像两块生铁摩擦,“奉魔尊之命,取你们首级祭旗。”葛文松长剑出鞘,却被安之拽住手腕。她盯着魔将腰间悬挂的骷髅串珠,忽然想起竹海竹编老人的话:“魔兵分九等,此乃疫魔将,周身携带尸毒,不可硬拼。”
话音未落,魔将已挥起狼牙棒砸来,碎石飞溅中,安之拽着葛文松就地翻滚,险险避过一劫。
紫灵萱的峨眉刺如灵蛇出洞,直取魔将咽喉,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层幽绿毒雾弹开。“小心!”安之掷出炼妖葫,葫芦口爆发出强大吸力,将附近的魔兵纷纷吸入其中,却见魔将狞笑着捶打胸膛,毒雾骤然浓了数倍,连月光都被染成诡异的青灰色。
“阿弥陀佛,施主当心!”低沉的佛号声中,一道金光劈开毒雾。沈安之抬头,见一位身披袈裟的胖大和尚踏着禅杖凌空而至,禅杖顶端镶嵌的舍利子迸发出万道金光,所到之处毒雾如冰雪消融。
“慈航寺通达,见过各位施主。”大和尚双掌合十,腕间十八颗佛珠粒粒泛着灵光:“此魔需破其毒源方能根治。”
“让开。”尖锐的剑啸声从左侧传来,只见一名青衫剑客御剑而来,剑光如银河倒悬,竟是蜀山剑诀中的“星雨无痕”。
魔将的狼牙棒与剑光相撞,激起一片火星。剑客收剑而立,腰间玉佩刻着“墨剑尘”三字:“青城山玄风师叔已布下净尘阵,姑娘可趁机破敌。”
安之这才注意到四周不知何时已竖起八根青铜柱,柱身上刻满道家符文。
紫灵萱低声道:“是青城派的八卦净尘阵,可净化邪祟。”话音未落,通达和尚已挥动禅杖砸向魔将脚踝,魔将吃痛跪倒,安之瞅准时机,捏诀催动炼妖葫,只见葫芦口喷出一道冰蓝色光柱,正中魔将眉心。
“啊!”魔将发出刺耳的尖啸,身体迅速干瘪,最终化作一滩腥臭的毒水。安之擦了擦额头冷汗,这才发现左手掌心已被毒雾灼伤,浮现出青黑色纹路。
亚丁村驿站的火塘烧得正旺,通达和尚往火中添了块松脂,噼啪声中取出金疮药递给安之:“姑娘掌心的毒需七日方可拔除,这段时间切勿动用灵力。”
“多谢大师。”安之接过药瓶,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。远处的大雪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,山风卷着雪粒扑在窗纸上,发出沙沙声响。
葛文松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轻声道:“灵萱去打探羌城军情了,明日一早咱们就动身去神山。”
“你说……团团现在在哪儿?”安之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:“它那么调皮,会不会又闯祸了?”
通达和尚双手合十:“万物皆有因缘,施主与那食铁兽必有重逢之日。”他指了指安之腰间的炼妖葫继续说道:“持有者必有大福缘,况且,那食铁兽乃蜀山盟的中心,它必定也要经历一番才能长大。”
安之听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,确实,在竹海是自己太惯着了。
此时,门帘忽然被掀开,紫灵萱带着一股寒气闯入,身后跟着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。“这是青城山玄风逸城。”她指了指男子,又转向安之,“方才在村外发现魔兵动向,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。”
“神山入口。”玄风逸尘抚须说道:“我在村口布下的望气术显示,近日有极强的妖气往雪山方向汇聚。”
安之攥紧了手中的宝镜,镜面上忽然浮现出雪山的倒影,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她。葛文松注意到她的异样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别担心,等拿到斩妖剑,咱们就去峨眉山找团团。”
安之看了看葛文松慢慢低下了头,她摸出衣襟里的竹编碎片,火光将碎片的影子投在墙上,恍惚间竟像是团团的轮廓。
远处传来夜枭的啼叫,安之望向窗外的雪山,忽然想起在竹海的最后一晚,团团抱着竹子在月光下打滚的模样,那时的月光,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,带着刺骨的寒意?